系统功能语言学（Systemic Functional Linguistics）作为国际上最具影响力的语言学理论之一，在过去的几十年中为语言发展和研究做出了重要贡献。为帮助进一步深入探讨功能语言学领域的理论研究与实践应用，推动功能语言学的系统发展，2018年8月11日—12日，由中国外语与教育研究中心和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共同主办的“功能语言学理论与实践研修班”在京成功举办。研修班特邀华南农业大学外国语学院黄国文教授和北京外国语大学中国外语与教育研究中心何伟教授主讲。来自全国90余所高校的100余名教师参与了课程学习。此外，还有40余名线上参班教师通过Unipus平台观看了课程直播。

会场全景

 

系统功能语言学：重要假定及概念

开班伊始，黄国文教授首先介绍了系统功能语言学的发展简史。黄教授指出，系统功能语言学是普通语言学理论，它探索语言的共性和关于语言的假定、原则，描述和解释人类的语言；同时它也是适用语言学理论，是一种为解决问题而建构的“问题导向”型理论。系统功能语言学由韩礼德先生于20世纪50年代创立，采取“理论——实践——再理论——再实践”的路径，从最初的句法（语法）理论，到目前的适用语言学理论，系统功能语言学通过“进化的途径”得到不断发展和完善。

接着，黄国文教授带领参班教师学习了系统功能语言学理论中的一些重要假定，包括“语言是意义系统，意义由形式体现”“对语言的研究离不开语境，特定的语言出现在特定的语境中，特定的语境期待特定的语言”“语言不仅仅反映现实，而且构建现实”“语言不仅仅表达意义，而且创造意义”，等等。黄国文教授指出，系统功能语言学是系统的和功能的，它是重视语篇和具有实际应用价值的、研究实际问题的语言学理论。

黄国文教授还介绍了系统功能语言学的一些重要概念。例如，黄教授指出，“系统”呈现纵聚合关系的范畴，用于对比两个或更多的选项，并有一个入列条件；一个系统可以含有一个或更多的系统，这样就构成了系统网络。“功能”主要是指语言内部结构（internal organization）的功能和语言使用（use of language）的功能，系统功能语言学作为普通语言学理论强调前者，作为适用语言学理论强调后者。

黄国文教授

语言三大元功能：概念、人际和语篇

在了解了系统功能语言学的重要假定和概念后，两位专家带领参班教师依次学习了语言的三大元功能——概念功能、人际功能和语篇功能。三大元功能相辅相成，概念功能指语言是对存在于主客观世界的事物和过程的反映；人际功能主要指人们运用语言来与他人沟通；语篇功能指我们用语言来组织信息。

概念功能包含了经验功能和逻辑功能，何伟教授重点讲解了经验功能，围绕着过程选择、参与者角色选择等方面对及物性系统进行了系统讲解。语言帮助我们描述、表征外部世界和内心世界的经验、活动和经历，落实到语言学理论之中便是及物性系统。何教授列举了大量中英文例句帮助参班教师理解动作过程、心理过程和关系过程这三种主要的过程类型以及交流过程、行为过程、存在过程和气象过程等次要的过程类型。通过对大量中英文语料的分析，何教授进一步细化了相关过程类型和参与者角色，帮助参班教师更加细致地了解了各类语义配置结构。

何伟教授

黄国文教授从语气、情态以及其他评价资源等方面对人际功能进行了讲解。语言作为资源，作为意义在发话人与受话人之间扮演角色和展示关系，是保持人际关系和影响他人的重要手段。人际功能中，交际的双方扮演信息提供者和信息索取者的角色。黄教授指出，语气是小句的基本人际功能，黄教授从讲话人与听话人的角色方面阐述了语气在人际功能系统网络中的作用，并通过实例讲解了英语和汉语中语气的不同表现形式。情态是表达人际意义的另一个重要方式。黄教授解释了情态在人际意义中的作用，情态在分类上涉及情态化和意态化两种，情态化又涉及概率和频率；意态化则涉及义务和意愿。除了语气和情态外，黄教授还介绍了人际交际中的评估与协商以及评价系统方面的相关知识。

语篇功能方面，何伟教授首先详细介绍了主位概念，指出主位是信息的出发点，是言语交流者出发的平台。她结合陈述句、疑问句、祈使句、主从复合句等不同的句式类型，运用具体的中英文案例，详细讲解了主位系统并介绍了多项主位的三种类型：语篇主位+经验主位、人际主位+经验主位以及语篇主位+人际主位+经验主位。此外，何教授还详细讲解了语篇功能中的主述位结构和主位推进模式。最后，何教授就语篇功能中的衔接和连贯展开了具体介绍，指出衔接与连贯是语义上的概念，衔接手段分为两种类型——语法衔接手段和词汇衔接手段；语法衔接手段包括照应、替代、省略和连词使用，而词汇衔接手段则包括重复和搭配。

语法隐喻：概念与类别

在讲解语法隐喻之前，黄国文教授首先介绍了传统修辞格视角下的隐喻定义，并比较了其与另一种修辞格明喻之间的区别。此外，黄教授还讲解了认知语言学框架下的隐喻观。

紧接着，黄教授系统讲解了语法隐喻这一概念。传统的隐喻发生在词汇层面，而语法隐喻则是发生于语法层面的隐喻化过程。通过分析具体的中英文例句，黄教授阐述了一致式和非一致式/隐喻式在表达方面的特征区别。一致式的表达更加靠近外部世界，而语法隐喻是指用一个不常表达某一意义的形式来表达这一意义。比如，疑问句本来是用于提问（寻求信息）的，但当被用来表达祈使意义时，就属于语法隐喻。黄教授还具体讲解了经验隐喻、名词化、人际隐喻、语篇隐喻等概念，进一步帮助参班教师加强了对相关知识的理解。

分组交流：探讨与应用

在第一天晚上的小组讨论环节中，参班教师们就系统功能语言学的适用性、功能语言学和形式语言学在语言观方面的差异以及语篇分析和语法分析的区别等理论问题进行了深入讨论，并结合具体语篇进行了分析实践，第二天上午每个小组派代表进行了大班汇报展示。黄国文教授和何伟教授对各个小组的成果汇报给予了精彩的点评，参班教师收获良多。

 
小组讨论

 
大班汇报

为期两天的研修课程内容系统丰富，形式生动，既有理论概述，又有具体例证。两位专家不仅教授了系统功能语言学的基本概论，也分享了相关的分析和研究方法，其多角度、深入浅出的讲解为参班教师以后的科研和教学工作提供了许多新视角和新思路。通过本次研修学习，参班教师更加明确了语言的形成和意义、结构与功能的关系，也对系统功能语言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提升了今后从事该领域学术研究的信心。

 
参班教师认真学习

学员反思

黄老师首先对系统功能语言学的重要假定和概念进行了清晰明了的阐述，使我明白了系统功能语言学为什么既是普通语言学又是适用语言学，并且使大家了解了系统功能语言学的发展进程。在这次讲座中，我们知道了“语言是意义系统” “语言与语境是依存关系”“语言能够建构现实” “每个小句都有元功能”这些假定和系统功能语言学的特点与取向及核心概念。

何老师发展了Halliday和Fawcett的及物性理论，并且将理论本土化，应用在汉语语义分析中，为汉语的语言类型学做出了贡献，为其他学者对汉语的研究构建了一个新的框架，使我们有了新的研究视角，为语篇分析提供了一个具有很强操作性的研究把手。

——6-2

作为系统功能语言学的小白，今天收获非常多。黄老师和何老师为我打开了用系统功能语言学研究语篇的大门。我忽然发现之前习以为常的对话和句子用功能语言学来解释，竟然如此有趣。我原先的研究方向是翻译理论与实践，将功能语言学与翻译相结合，让我看到了更明确的研究方向。

——5-4

虽然从事一线语言教学20年，但是功能语言学方面还是一名新手。今天两位教授的讲座，深入浅出地让我们了解了这门学科的定义、研究范围、研究方法和研究意义，收获颇丰。今天的三个讲座帮助我这个新手对功能语言学有了初步但又具体的了解，让我充分感受到了这门理论研究的实用性和魅力。

——线上学员gablis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