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语 | 许渊冲:译梦为马,百年传薪
2021/06/22
2021年6月17日,翻译界泰斗许渊冲先生在京逝世,享年一百岁。“书销中外百余本,诗译英法唯一人”,这是一位在真正意义上翻贯古、今、中、外的大师。外研社出版的《民族复兴的强音——新中国外语教育70年》收录了许渊冲先生的《译林梦与真》(点击阅读文章)一文,他的一生正如这文章标题所言,译梦为马,从心所欲,超越自我,追求真意。
春风得意马蹄疾
一日看尽长安花
I've seen within one day all flowers on the trees.
1938年,许渊冲考入西南联合大学外文系,自此与翻译结缘。18岁时,他第一次英译诗作——林徽因悼念徐志摩的《别丢掉》,虽尚青涩,但已颇显对用词、韵脚之讲究。
1941年,美国志愿空军第一大队来华援助中国对日作战,需要大批英文翻译。怀着一腔报国热情,许渊冲报名参军。感念与“飞虎队”公事的日子,他曾写下一首双语小诗:
1943年,许渊冲自西南联大毕业,同时也确定了自己一生的志向——“翻译正好是我的优势,我就应该发挥优势,翻译出美好的文学作品来,使人能得到美好的享受,那不就是最高级的乐趣吗?”
春蚕到死丝方尽
蜡炬成灰泪始干
Spring silkworm till its death spins silk from lovesick heart;
Candles only when burned up have no tears to shed.
上世纪80年代起,许渊冲如一面不知疲倦的风帆,在翻译的海洋乘风破浪,以惊人的活力与热情,成就翻译史上的奇迹:在中国古典文学领域完成了唐诗、宋词、元曲、汉魏六朝诗、明清小说、《诗经》、《楚辞》、《论语》、《道德经》的英文译本;在外国文学领域完成了福楼拜、司汤达、巴尔扎克、莫泊桑、雨果、罗曼·罗兰等作家名作汉译本。
他笔耕不辍,佳译频出。
老骥伏枥 志在千里
An old steed in the stable may stay,
But still it longs to go a long, long way.
2010年,许渊冲获得“中国翻译文化终身成就奖”;2014年,他又获得了国际翻译界最高奖项之一的“北极光”杰出文学翻译奖,系首位获此殊荣亚洲翻译家;2015年,他被授予“中华之光——传播中华文化年度人物”。
但对许渊冲而言,年纪也好、声名也罢,都不会让他停驻工作的脚步,生命不息,翻译不止,翻译的快乐就像水和空气,不可或缺。纪念莎士比亚逝世400周年的时候,他开始挑战一个人翻译莎士比亚全集,这一年,他已经94岁了。
百年思一事,乐在其中。许渊冲说:“中国文学翻译工作者对世界文化应尽的责任,就是把一部分外国文化的血液,灌输到中国文化中来,同时把一部分中国文化的血液,灌输到世界文化中去,使世界文化愈来愈丰富,愈来愈光辉灿烂。”他这样说,也一直是这样做,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许渊冲先生的百岁人生,宛若永不止息的激流,奔涌于繁茂的译林之中,生命波澜壮阔,初心历久弥坚,致力于求真、求善、求美。斯人驾鹤,名留千古。